樊驰摸了一把她的私处,那条缝隙比开苞前拓宽了一些,淫水糊了满阴户。
“还是宇哥会弄。”樊驰恭维。
“她逼里没水,你就打。赏她一巴掌,她的逼就润了。”宇哥老道地说,“以后你操她逼,往屁眼塞根假鸡巴,挤得你又润又紧。”
樊驰受教地点头,笑笑。
那晚从宇哥处回去,路上她很恐惧,她见过那样的女人,已经不是人了,只是被改造完用于性事的器具,充其量要比不会喊叫的玩具好一些。她感觉到的,樊驰情绪很差,也许是因为他是个好人,既不想要她,也不想她变成那样。
(7)
他到了妇幼保健院,黑着脸站在门口,抽了一颗又一颗烟。
没有比他更窝囊的男人了,他的妻子在医院待产,他朝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施暴以求脱身,但即便如此,他也不敢踏进病房,去看望他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。
他踩灭烟头,钻进另一辆出租车。
***
“抓个陆宇就算完?”
公园深处,樊驰压低嗓子,还是泄露出怒火。
“再过几个月。”他深吸一口气,耐住性子,“他等不住的,他会直接跟供货商联系,到时确定了时间、地点,一锅端。”
“你在他那太久了。”他的队长不无担心,“我们没有一个暗线能布在陆宇身边这么久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樊驰烦躁地低吼,“再给我一点时间……”
***
他到家时一部电影差不多接近尾声,开了浴室门,女孩仍在低头哭泣,见他开门,止住哭声连声道歉。
剪断反绑她的扎带,捆得太紧,烙出血印。
如果说樊驰是被安插在陆宇周围的暗线,那么这个女孩儿又何尝不是陆宇状似无心摆在他家里的棋子?通过她,他的一举一动都无处可藏。
她自知么?还是全然不知她的用处远不止泄欲这么简单。
(8)
两个月,樊驰获得的有价值消息,倒还没有他在林魈身上榨取的“知识”多。
“骚货。”樊驰按着她的腰,揉着她浑圆的屁股,“宇哥该送你去做鸡,站街勾引野男人。”
床上说出来的话,他越来越分不清真假,到底是假戏真做,抑或是相反?
“那…”她娇喘,“那也只卖给爹地,当爹地的鸡。”
林魈比初来时要胆大得多,敢粘着樊驰,也敢在他临登顶的“点”上加一把火,让他缴械。这把火就是她每次都娇俏无比,甜甜地唤他“爹地”。
源于一次午后,樊驰从外刚到家,便推她到地上,要弄她。他学得很快,依着宇哥的建议,操她前在她身后塞进一根小黄瓜,虽然不够大,但足够刺得她体液直流。
“喊我。”男人含混地说,“叫爹地。”
“爹地。”她撒娇地搂住樊驰的胳膊,抱在胸前摇晃,“给我讲睡前故事嘛,爹地。”
男人脸上是令林魈都想逃开的神色,欲望和哀痛的交杂,纠缠在一块显得面目不清,好似恶魔,比发了狠的宇哥都恐怖百分。
“好。”男人挤出一个勉强的笑脸,摸着她的脸,说,“爹地给你讲故事。”
“讲什么嘛?”她主动背过身,四肢着地趴着,手握拳撑地。
樊驰却让她立起身,坐到他的阳具上。
好热,又硬。
“讲爹地辛苦把骚女儿带大,小骚逼却勾引爹地操她?”男人咬着她耳朵,呢喃。
***
“这事该早点告诉你。”
“两周,尸骨都他妈烧成灰了。”樊驰骂出声,揪着队长的领口,“你要‘早点’告诉我?”
***
(9)
这是樊驰卧底以来,第一次在白天、公共场合见到他的妻子,憔悴得不像话。街边的速食餐厅,临近学校,企业,人流量大。
他依旧觉得不安全,妻子坐在他对面。
“男孩女孩?”樊驰先开口。
“女孩。”妻回答。
而后又是长长的沉默,要说什么?共同哀伤他们没来得及看一眼世界的孩子?
“女孩好,以后性子像你,惹人爱。”他说完,妻已经拿着纸巾拭泪。
临分别,樊驰搂过妻子,一个不愿意放手的拥抱,直到他瞥见在妻子身后不远处站着的林魈。
血气冲头,樊驰松开妻子,疾步走到女孩儿面前。
“你怎么在这?”
樊驰躁得能杀人,推搡着林魈进他的车,掐紧她的脖子,他再用力些或许真能拧断她。
她面上红晕,樊驰泄气松力,她脸上的红晕提醒着他,这一百来天日日夜夜他们是如何缠绵在一块的。
“爹地。”女孩儿环上他,甜腻着声音唤他。
樊驰缓和脸色,要她张腿,内裤透出水。他庆幸,又深深为她悲哀。
他侥幸地认为,女孩的心思并没有放在他搂抱的那个女人身上。只是个背影,她未必有看到妻的正脸,也未必能记住。
“为什么到这?”
“宇哥让我来,他说能在这见到爹地呀。”
一盆凉水从头浇到尾,樊驰猛踩油门,顺着回家的路飞驰而去,他要回他和妻子的家。
家里没人,妻消失了。
樊驰联系了队长,队长发话,让他回局里,过两天去别的地方呆一段时间。
避风头,躲陆宇和他手下。
队长没提他的妻子,默认她已经活不成了。
(10)
绑人的匪徒通过林魈向他传达讯息。
有两个选择,他走或者依照讯息带上林魈,去赴一场不知结局的邀约。
他向队长报告了妻子的失踪,却没说明他这里留下一个林魈。女孩儿被他藏在街角边不起眼的小旅馆。
他点烟时她便凑到他身边,瞪着眼睛瞧他一根根的吸着烟,顺便接收他的二手烟。
“你很烦心?”她问。
“看出来了还问?”樊驰笑得风轻云淡,“他什么时候看穿的?”
“一直。”林魈吸了吸鼻子,忍不住挥手驱散烟雾,“你们都一样的,混混爬上来的哪个人没恶习,你们就没有。”
恶习,樊驰摇了摇手中的烟,“这不算?”
“毒瘾,赌欲,女人。”女孩儿仰面问他,“我令你满意吗?”
“满意。”樊驰点头,自嘲,“我看走眼。”
握他的手,把自己的手掌放进他的掌心,收紧,包裹起来。
“去赴约。”她说,“你会得到你想要的。”
(10)
是什么刺激了他?
他忘了。移居他城,是弱懦胆小逃避,还是真如他人所说,是暂避风头?
林魈,女孩儿被他带来了,租住的房屋留空一间卧室,他推门进去,女孩被锁在屋内。
一日叁餐,他吃得极不规律,自然也别指望他能规律得照料她。
一天还是两天?屋内摆在她面前的水盆已经空了,樊驰蹲下拾起水盆,接了碗自来水,又重新摆回原地。
女孩眼睛无神,木木呆呆地看他进进出出。
(11)
樊驰自恃有林魈作陪,是死是活最多不过同归于尽,总好过妻子生死不明。
路上,他想到早夭的孩子,又想到旁边这个女孩,他让她叫“爹地”。荒唐的场景串在一块,最终只剩下一声又一声的呼喊和呻吟。
远郊工厂,林魈满不在乎地走进去。
他如梦似幻,妻在凳子上,绳子粗略的捆缚住她,工厂很空,没人,似乎只等他去救她。
他走过去,不太费劲便解开了绳索,妻满面泪痕,眼睛红肿。
“老公。”她拥抱他,在他胸前抽泣。
一切都太过顺利,顺利得如此不真实。
“别怕。”樊驰手臂艰难地抬起,一秒的举动无限被延迟。
(11)
接到队长的电话并不让他惊讶,临走前,他恳求队长,如果有妻子的消息,一定要告诉他,无论好坏。
电话那段支支吾吾,话说完便迅速挂断。
他听清那几个字,却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把这些字眼跟妻子联系在一块。
节哀、过世、不完整、还在搜寻、尸块。
樊驰盘腿坐着,对面是仰面躺着的林魈。
“你该死。”他说,“选个死法。”
等他去探她呼吸,才惊觉她早已死了。
是死在哪天?因为什么?几天没换水,还是几天没给她喂饭?
无论如何,他想,也很省心,她不用去选择她要怎么死了。
(12)
“别——别——怕。”樊驰拉长着声音说,“我—我带你—回—回家——”
妻子从他怀里抬头,脸却变成了林魈的。
他猛然推开她,回头找林魈的身影,她在背后站着,诡谲地咧嘴朝他笑。
樊驰再看向妻子,妻子的躯体之上,顶着一张十六岁,咧嘴朝他微笑的脸。
皮肤,他眨眨眼,看着妻子的皮肤像干旱的土地那样,一块块龟裂开来,落到地上。
血迹从毛孔渗出,他动弹不得,似在看一场无声的默片。
而后,少女从妻子体内钻出,赤裸裸站在他面前,歪头望他:
“爹地。”
(13)
他由病房内向外看,镜子对面有人,可他看不见。
“怪物。”樊驰在病房里大喊,锤着镜子,“怪——物——”
镜子背面,队长站在医生身旁。
他们能听见樊驰的声音。
“毒品摄入过量。”医生说,“没得治。”
队长叹气,医生侧头又问:“跟他一块的那个……”
“那孩子?”队长摇头,“没证实身份,死得太蹊跷,心脏骤停,算不上谋杀。”
“无所谓了。”队长又说,“他都这样了,是谋杀又能怎么办?”
——
你不知道从哪儿接收了一颗种子,埋在不知名的土壤,春夏秋冬,你期待它发芽、开花、结果,它不发芽,不开花,不结果。你心底结出一张网,网住一个庞然大物,你望着怪物,怪物长了一张你的脸。
——
男人摘下头盔,捏着鼻梁。
“爸啊。”女孩蹲在他身边,“怎样,刺激不刺激?超新款的。”
“这个场景是……”年过四十的男人颇为后怕,“怎么设定的?”
“你不是说要玩卧底扮演吗?”女孩叽叽喳喳地解释,“我就给你调了个,不过里面发生了什么事,都是机器根据你的反应啊之类的即兴调整的。”
“说嘛,好不好玩。”女孩扑扇着眼睛,“一定超棒。”
“我看见你妈了。”男人从椅子上起来,锤了锤腰,“还看见你了。”
她没见过她妈,难产,死了。这十几年都是她跟她爸过的,女孩儿不高兴地撇嘴。
女孩儿抱着头盔回自己房间,发着消息问网友。
【到底管不管用啊?我都给我爸设定“那个”的场景了,他醒了也没什么反应啊?】
【你调取游戏录像看一下嘛,看看你爸游戏过程里有没有跟你做爱嘛。】
——
戴着耳机面红耳赤看录像和听声音,她的幻想从某一种程度上变成了展现在她眼前的现实。
然而直到她看见她妈妈,看见在他的场景里,她从妈妈的体内钻出,赤裸地站在他面前。看见他要杀了她,最终却给了她一个“心脏骤停”的死亡模式。
后面的场景混乱不堪,她在混乱中唯一理清的线索是,她爸果然对她害死了妈妈这件事耿耿于怀,然而他也爱她。
嗯,那就互相原谅吧。
她满足地把东西收好,保存了录像,然后偷偷溜进他的房间,在他身边躺下,拽着他的衣角,沉沉睡去。
“怪物。”她默念,“那就当我是怪物好了。”
—end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