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下好了,反正?最后买不?起,到时候肯定满心?失落地回去。
不?过试都试了,她只想沉浸其中,哪怕仅是享受一时半刻,也?算是值得了。
林知雀锁紧阁楼的?门,在密不?透风的?小屋内更衣,动?作都珍惜地放慢许多,对着铜镜照个?不?停。
说?来也?巧,这件衣衫的?裁剪别有用心?,裙摆蓬松却不?拖沓,刚好适合她比寻常人娇小些的?身形;
衣袖与内衫也?恰到好处,既能露出纤细修长的?颈,又不?会盖不?住身前春光;
海棠花用了她最喜欢的?银丝彩线,随着一举一动?流光溢彩,栩栩如生。
她还未完全系好衣带,就禁不?住啧啧赞叹,从未想过会遇上这么合身的?成衣。
因为?大多人都是量体裁衣,裁缝和绣娘根据需求缝制,做好后再试穿修改,成衣在旺季少之又少。
就算有,也?是以备不?时之需,衣料简单,大小适中,更无款式可言。
出现一切都合她心?意,还凑巧小一些的?成衣,实在是难以置信。
林知雀望着铜镜中的?自己,怎么都看不?够,越想越觉得是天意和缘分,简直是为?她量身定制。
她看得入迷,渐渐忘记一切,小半个?时辰都没有出来。
门外传来“咚咚”的?叩门声,裴言渊等?了许久,出声问?道:
“还没换好?”
“哦哦好了......额,没有!”
林知雀手忙脚乱地提起衣摆,刚想胡乱回答,低头一看,才发现手上还拿着一根衣带。
她连忙否认,想迅速系好,可转身盯着衣衫看了一圈,愣是不?知这根衣带究竟该系在哪里。
并非她衣来伸手惯了,而是金陵衣衫样式之中,根本没有这条衣带。
抑或是她太久没有量体裁衣,都不?知有了新的?样式,一时间无所适从。
幸好大半都穿好,不?会露出什么要紧之处,只是衣衫有些松垮罢了。
“你能喊一下老板娘吗?我一个?人穿不?好。”
林知雀贴着门,说?话含糊不?清,说?了好几?遍才让那家伙听懂。
门外的?脚步声暂且离开,不?久后又回来,但还是只有一人。
裴言渊再次叩门,瞥了一眼楼下热闹非凡的?铺子,平静道:
“她在前厅忙着待客,一时半会儿来不?了。”
林知雀烦闷地“哦”了一声,百无聊赖等?了一会儿,还是没有动?静,禁不?住兜着衣衫,打开门探出半颗脑袋,好奇地观望着。
人确实很多,老板娘穿梭其中,乐呵呵收着银钱,眼看着是不?可能理会她了。
“这不?是换好了么?”
裴言渊的?目光落在她齐整的?身上,手指从她领口衣料抚过,似有似无掠过柔滑肌肤。
“没......没有!”
兴许是他指尖微凉,扫过她温热肌理时格外明显,仿佛针尖划过般酥麻刺激,惊得她浑身一颤,敏感?地把他推开。
她反应太大,抬头就对上裴言渊怀疑的?目光,只能心?虚错开,顺手就想锁门躲进去。
“哐当”一声,老旧木门猛地向内阖上,却没有卡上门锁,而是被抵开一条缝隙。
裴言渊微微拧起剑眉,迅疾屈起腿弯,刹那间用膝盖横在门板间,使?得她无法关门,更不?能把门锁死,只能无措地看着他,扑扇着鸦羽般的?睫毛。
“我、我真没换好!”
林知雀羞恼地瞪着他,提起那条衣带示意,情?急之下气血上涌,双颊泛上绯色,掌心?将松垮的?衣衫压得更死了。
尽管什么都不?会被看去,她还是在审视的?目光下窘迫局促,尾音微微下沉,仿佛满含委屈气愤,眸光潋滟地戳了戳他的?膝盖,示意他赶快放开。
奈何这家伙依然一动?不?动?,甚至抵得更死了,双手朝外推都不?能挪动?分毫。
“时辰耽误不?得,回去晚了,侯府查得严。”
裴言渊稍一用力,双腿向下沉落,将门缝抵得更大了,声音平静地诉说?着事实,却莫名有不?容辩解的?压迫。
听见?她不?服气地应声,依然僵持着不?肯动?弹,又无奈地抚平唇角,向内探入。
这话是说?给她听的?,可她似乎听不?出来。
如今裴言昭被参了一本,许多双眼睛盯着侯府找差错,他偶尔想出去一趟,无人能拦得住,回去也?能正?大光明。
倒是这位姑娘,她可还记得是从小门出来的?,不?得不?从大门混进去?
裴言渊轻叹一声,忽而觉得有些累人,目光从她严实的?衣衫上扫过,终于彻底抵开木门,利落地转身进去。
“咔嚓”,他顺手锁住小门,脊背紧靠在门背上,居高?临下地俯视她,从清丽柔美?的?面庞向下,接着是修长天鹅颈、清晰的?锁骨、盈盈一握的?腰肢......
这些都极快掠过,最终落在那条衣带上。
“这点事儿,磨蹭这么久。”